雪底人鱼
*设定有改动
*为了不影响观感，一些想说的话写在最后了。关注我的小伙伴可以拉到后面去，以后我想说的废话都会放在文后而不是文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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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一个翱翔天际，一个深潜海底。
So the most distant way in the world
is the love between the fish and bird.
One is flying at the sky,
the other is looking upon into the sea.
——泰戈尔
人鱼是不能离开海的。
对艾丽莎来说，她的世界就只有寒露海的蔚蓝无际。
当她长大了，第一次将头伸出海面时，她见到了落日。
天空是瑰丽的红与金，余晖如金色丝绸铺展于海;而残阳似血，半轮太阳在温暖的橘黄霞光中逐渐沉入黑暗。
艾丽莎望着西方。她银蓝色的稠密长发在海面上浮开，随着波浪晃动。她湛蓝的眼眸里倒映着夜晚的开幕，而她的唇微张着，似是要为谁而歌。
人鱼的歌声是极其美妙的，不亚于她们的美貌与在水中游弋的优美身姿。
但是，她们只为所爱之人放开歌喉。
所以即便受此景触动，艾丽莎还是没有唱出自己的第一支歌。
她静静的欣赏完落日，便在第一颗星亮起之际潜回海底去了。
此后，艾丽莎便经常浮出海面来观看外面的世界。虽然她见到的不过就是头顶的一片天和身处的一片海，但她还是满怀憧憬，希冀着海妖歌谣里那些美丽的相遇。
艾丽莎总是仰望天空。
海上的天空是无比纯粹而又孤独的。它空无一物，却又像包裹了整个寒露海。
艾丽莎喜欢看那些云朵。白色的云朵或厚重或轻薄，或密布或稀疏。它们总在艾丽莎不注意的时候改了模样，以至于艾丽莎刚给它们起了名字下一秒就不认得它们了。艾丽莎觉得这些从很远地方来的白云会知道很多故事，她想那些故事一定都被云朵们写在雨里了。于是下雨的时候她就会爬上海岛边上一处小礁石，想着能不能从雨里听见外面的故事。
四翼的白色鸟儿一时兴起，飞过了寒露海。
她在大海上翱翔着，羽毛在阳光下闪着透彻的亮。
飞鸟是甚少为谁驻足的，它们生来就为了自由。
但是这次，鸟儿遇见了鱼。
芙拉尔看见那礁石上坐着一只蓝色的人鱼。人鱼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背后，蓝色的鱼尾垂在水里。芙拉尔觉得这个身影寂寞而又可爱，所以她慢慢地降下去，在小人鱼的头顶讲了话:“嗨，你在做什么呢？”
艾丽莎被吓了一跳。她惊慌地仰脸向上看去，就落入了一双浅碧色的眼睛。
天与海好像倒了过来，艾丽莎望着自己从未见过的白色鸟儿，觉得她属于自己永远触不及的另一种大海。
“我，我在发呆。”艾丽莎回答道。
鸟儿“扑哧”笑了出来。她倒转过身体，金色的长发在艾丽莎眼前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垂了下来。
“我还没有见过人鱼呢，你叫什么名字？”芙拉尔的脚尖点着海面，翅膀不断扇动着，向小人鱼问。
“我叫艾丽莎，你呢？”她乖巧的说。
“我叫芙拉尔，我是名冒险者哦！” 说到“冒险者”三个字时，飞鸟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意。
“冒险者？那是什么？”艾丽莎不解的问。
“就是去过很多地方，知道很多事情的人啦！”
艾丽莎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凑近了飞鸟的方向，满是期待与羡慕:“那你一定知道外面的世界了？”
“咦？你没有离开过这里吗？”
“……没有。人鱼是不能离开海的。”
芙拉尔见她悲伤的垂了眼帘，不由得心脏一阵收缩。
“好吧，那我给你讲讲除了这片海的故事吧。”
艾丽莎惊喜的看着芙拉尔，她从来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一天。她以为她会就这么在这片海里孤独的守着，过去是空白，未来也是可以望穿的虚无。
她从礁石跳进水里去，让一直飞行的鸟儿有个落脚的地方。于是芙拉尔就在那石头上坐了下来，人鱼趴在她的腿边，开始认真的听她讲述各种奇妙的故事。
芙拉尔从战火纷飞的北地讲到和平昌隆的云端，又从可爱甜美的莉莉丝讲到庄严优雅的信鸽。艾丽莎在她的话语中似乎也长出了一对翅膀，她看见了芙拉尔所看见的荒原广阔之景，也听见了来自各种国家各种事物的声音。
她知晓了连飞鸟也难以接近的废墟孤岛，同时发觉了飞鸟还有一个地方从未去过。
“芙拉尔，谢谢你。”盛夏的傍晚，小人鱼在讲完一个故事暂歇的鸟儿身边说。
“不用谢，”芙拉尔温柔的笑道，“对了，我送你一根羽毛吧，这样你就能把我今天讲的故事再听一遍了。”她说着从自己的翅膀上取下一根洁白的羽翎，递给艾丽莎。
艾丽莎伸手，捧过那根羽毛。 她低头沉思了下，然后对芙拉尔说:“请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吧，我马上就回来。”
芙拉尔正要问她怎么了，艾丽莎却已潜入水面，很快消失在芙拉尔看不见的深海中。
芙拉尔俯下身子，向那光到不了的地方张望着。她有些好奇，海底是怎么样的呢？
不一会儿，人鱼的影子就从那底下浮现了。艾丽莎破开海面，冒出脑袋，海水便迅速的从她的发上脸际滑落。
“这颗水晶送给你，里面是深海的故事哦。”人鱼笑着，把手里的蓝水晶捧给飞鸟。
芙拉尔愣住了。她接过水晶，见它在已是夜晚的星光下还折射出绮丽的光。
“我，还没有去过海底呢，我也不能去。”
“那就听水晶里的故事吧！这就是我的回礼了！”
交换了故事的二人相视一笑，然后挥手告别。
于是此后每天，芙拉尔都会来到这里与艾丽莎见面。
鸟儿给鱼承载广阔世界的羽毛，而鱼则回赠以海底美丽的歌谣水晶。本来漫长的夏季变得无比短暂，一转眼就到了分离的时刻。
“艾丽莎，我要离开了。”芙拉尔从人鱼的手中接过最后一颗水晶，轻声说。
“你要去哪儿？”艾丽莎歪了歪脑袋，问。
“我要去南方度过寒冬，起码到明年夏天才能回来。” 芙拉尔垂下眼睛，有些不舍。
“那就去吧，我会在这儿等你的。” 艾丽莎的眼睛里满是柔和的光，芙拉尔稍稍一望，心仿佛就融化在了里面。
“嗯，我会带着新的故事回来的！”
芙拉尔说着张开翅膀，在夕阳下飞上天空。
艾丽莎仰头看向她，她情不自禁的像她张开翅膀般张开了自己的怀抱，想给已经远去的人一个拥抱。
她启唇哼起从海妖那儿听来的歌谣，而芙拉尔在霞光下回了头，却又更决绝的在她的歌声中飞远了。
候鸟必须要去往南方，这是芙拉尔无法选择的命运。
就如人鱼不能离开大海一样。
……
“艾丽莎，你在等谁啊？”
“艾丽莎还能在等谁？当然是芙拉尔啦！”
“艾丽莎艾丽莎，芙拉尔是谁啊？”
“艾丽莎怎么一直在唱歌？”
“今天艾丽莎也还在等吗？”
……
……
……
我已经不知道我等了多少个夏天了。
海水潮起潮落，月亮或圆或缺。
我看着日夜交替，阴晴轮换，也听着天空私语，海底婉歌。
我有时也会唱一支歌，一支没有歌词的等候歌谣。
每次看见落日晚霞时，我就会想起她离去的身影。我就会觉得我其实是在做一场梦。
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深海之梦。
……
某一天，寒露海上来了风。
我从风中听见了羽毛飘落的声音，于是我向它问:“风啊，你见过一只白色的鸟儿吗？”
风没有回答我。
我闭上眼睛，疲累的眼皮一合上就睁不开了:“没见过也没关系，我告诉你她叫芙拉尔。如果你遇见她的话，请告诉她，我一直在这里等待她，请她别忘了我。”
风离开了。
我想要再唱一支歌赶上风的尾巴，捎给芙拉尔，可是我太累了。
于是我就这么睡着了，梦里梦外都是海。
……
雪凛总觉得自己在等一个人。
雪凛伏在冰湖上，蓝色的鱼尾藏在了裙摆下。
冰湖下的雪凛睁着迷蒙的双眼，望向沉睡的自己的眼神里有无尽的悲悯。
而在她的冰湖最深处，隐着一个白色的影子。
那是被世人传诵的永恒等待，也是她遗忘了的过去。
人鱼是不能离开海的，生是如此，死亦如此。
她想起化为泡沫的人鱼公主，想起给公主划开鱼尾匕首的女巫。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听来的童话故事，也许是风语讲给她听的。
她也不知道为何她的冰湖里会有那么多的羽毛，而每根羽毛里都包含了不同的故事。
她以为她就是喜欢收藏各种各样故事的。
雪凛想，也许我该睡上一觉了。但她在沉睡之前忽然想到，人鱼与飞鸟的故事，到底有没有画上句号呢？
不过睡意侵蚀袭来，她不可抵挡的阖上了眼睛。
算了，等以后问问风语与月遥吧，她们一定是知道故事结尾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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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发文我的号就要废了。。。所以放了这篇摸鱼的短文上来。最近是真的很忙，lof这边有些有心无力，所以对关注我的小伙伴说声抱歉。
以及其实关于夏沫海歌的故事我还有想写的东西，但是我真的没精神去搞了，只能写成这个样子了。
啊不行我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