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埋土里。总而言之是个摆烂废物。对于每一个喜欢我产出的小伙伴表示衷心的感谢,也非常欢迎留言!(˵¯͒〰¯͒˵)

【言切】黑寂蔷薇

*童话(?)au
*这种故事不ooc很难啊(×)
*奇暖黑寂蔷薇套装的梗(我终于完成写这个故事的愿望了,然而回看文案发现自己偏的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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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宫切嗣曾设想过自己拥有无上力量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个孩子,深受各种童话传说的影响,做着拯救世界践行正义之道的美梦。 
  “要拯救世界啊,那切嗣你得成为很强大很强大的人!”夏蕾听闻了他的梦想,想了一下说道。 
  拿着树枝当武器的切嗣点点头,然后指向西方:“我知道哦!我知道在那里,在那轮太阳下面,就有我想得到的力量!” 
  “诶?”托着下巴的夏蕾讶异。 
  切嗣扔掉手里的“宝剑”,跑过来拉起她:“我带你去阁楼,给你看你就明白了!” 
  于是夏蕾便跟着他,打开了那扇小门。 
  “呼呼!好多灰!”夏蕾扇扇空气,捂住口鼻。 
  切嗣却毫不在意。 
  地上的脚印很明显的表示他这几天频繁出入这里,而他轻车熟路的从一堆书里抽出一本来也很明显的说明他拿了有多少次。 
  这本书看起来很有年代感,封面是暗红底,标题是看不懂的金字,内里还是羊皮纸。 
  切嗣直接盘膝坐下,夏蕾则扯着裙子蹲在他后面。 
  他翻开书,很快的找到那一页。 
  『太阳所归之处,死亡所居之森。 
  无人可近之地,无人可伴之魂。 
  血色花园永不枯败,黑寂之花从未凋零。 』 
  这一段话下绘了一朵黑色的蔷薇花,背景是一个红色的魔法阵。 
  “什么意思?”从未接触过这些的夏蕾一头雾水。 
  切嗣便翻到下一页,那上面赫然写着: 
  『黑寂蔷薇,绝望过后的希望,死亡过后的永生。』 
  “是说得到它就能拥有无限的生命吗?”夏蕾试探的问。 
  “差不多吧!总之是很强大的存在,等我能一个人出远门时我就去找它!”卫宫切嗣认真的说道。 
  “好吧,我等你回来。我也很好奇它是什么样呢!”夏蕾虽然觉得不靠谱,但还是没有打碎他的幻想。 
  
  卫宫切嗣十五岁的时候,终于得到了父亲的允许,可以独自去探险了。他还是没有忘记黑寂蔷薇,真的去往了西方。 
  而且他一去十年,夏蕾他们起初还能收到他的信件,第十年时便没了消息。 
  就在他们慌慌张张准备去寻卫宫切嗣的某个午后,一封信寄到了夏蕾的手中。 
  已经嫁为人妻的夏蕾在卫宫家拆开了信,里面是一片黑色的蔷薇花瓣。她拿出雪白的信纸,上面只有简短的一行字:我终于找到黑寂蔷薇了! 
  
  森林里,有一座简朴的木制庭院。 
  它的里面种满了红玫瑰,外边围着黑色的铁栅栏。 
  一条石子路从庭院大门延伸到木屋门廊前,柔软的泥土在露出的石头地基外护了这小院落一圈。 
  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坐在木屋一侧的走廊里,望着玫瑰园不知在想什么。 
  “绮礼!”从东边来的陌生男人唤着他的名字,在院子里四处张望。 
  他回过头,那个人瞧见了他。 
  “谢谢你的蔷薇。”卫宫切嗣快速的走过去,把黑色的花还给言峰绮礼。 
  他沉默的接过,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切嗣也过来坐。 
  切嗣便在他身边坐下,看见他从斗篷下露出的英俊脸庞,看见他的手指划过黑蔷薇上的尖刺,却一滴血也没有流出。 
  这个人和他迄今为止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阴郁,空虚,无趣,无欲无求。 
  但这样的人却拥有黑寂蔷薇。 
  
  一日前。 
  “别杀我!”森林的边缘,一个小个子男人惊恐的瘫倒在地上,不断的胡乱挥手求饶。 
  卫宫切嗣毫不犹豫的开了枪,正打在他的脚边。男人立刻捂住脸尖叫起来。 
  “喂!再不说我真对着你的头射子弹了!”他晃晃手枪,语气很不耐烦。 
  “我说我说!它就在这森林里面!”男人颤抖着,话都要说不利索。 
  “是吗?”切嗣眯起眼。 
  男人欲哭无泪。他只是在酒馆吹牛讲道听途说的奇闻异事,顺手偷走了几个钱包而已,没想到才过了桥,准备绕路去幽会情人时就被面前的男子从后一脚踹倒,他骂骂咧咧起身刚要动手就见着了漆黑黑的枪口。 
  而且这人逼他交出钱包后还一直逼问他什么“它在哪儿”,他压根听不懂,可是迫于枪支,他只好说胡话。 
  “真的!它就在那里面!”男人一口咬定道。 
  “哦?它是什么?”卫宫切嗣本来是想看看这小偷还有没有窝藏其他赃物,没想到还真问出了什么。 
  “黑寂蔷薇!黑寂蔷薇就在森林里!”突然想起自己讲过的传说,男人大声喊了出来。 
  黑寂蔷薇? 
  这四个字令他走了一瞬间的神。 
  男人抓住这机会,手脚并用的爬起身就逃。 
  卫宫切嗣警告似的冲他开了一枪,男人尖叫着跑的更快。 
  他从地上把那些钱包捡起来,然后走回酒馆交给了老板。 
  
  “卫宫先生,您可真是个好人!”老板感恩道。刚刚已经有丢了钱包的无赖客人来闹事,老板答应三天内一定找回才把人打发走。 
  “……嗯,”沉思的卫宫切嗣站在柜台前,缓缓的开了口,“如果我在夜晚穿越森林,会遭遇不测吗?” 
  老板愣了一下:“是西边的森林?” 
  “是的。” 
  “那可不行,我劝你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不要进去,总之到过深处的人都没有出来 。森林里面满是黑雾,就好像一个恐怖的黑洞。”老板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低声说道。 
  “你去过?” 
  “和你一般大时好奇进去过,走了没多久我便迷失了方向,回过神来时就已经站在黑雾前了。”老板心有余悸。 
  “好,我明白了。”卫宫切嗣点点头,转身出门。 
  “千万别去啊!” 
  
  又向不少当地人打听了关于那个森林的事,他得到的答案口径一致。 
  这样的话说不定黑寂蔷薇真的存在,就算没有黑寂蔷薇,那森林里也必然有一股奇异的力量。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 
  下定了决心,卫宫切嗣在这正午时刻走进了森林。 
  走了也不知有多久,当月亮恰好爬至头顶时,卫宫切嗣看见了一座玫瑰庭院。 
  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切嗣对那些人的话心存疑惑,他并没有遇见黑雾,而他们也没有一个提过这玫瑰园的存在。 
  难道是幻境? 
  他走近月光下安静幽美的玫瑰庭院,轻轻推开了那铁制的大门。 
  瞧见玫瑰花蓬勃盛开的姿态,他想这儿一定有人打理,果然,当他抬头向屋子那边望去时,路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他的目光先定格在了那人手中的黑蔷薇上几秒,接着又在那人的脸上滞住了。 
  脸色苍白容貌俊美的男人有一双深渊般的眼,此刻在月光下浮动着浅浅的光。他微张着嘴,卫宫切嗣能感觉得到他的欣喜。 
  “你好。”喉咙发干的他半天才挤出两个字。 
  男人的喜悦更大了,他似乎有些慌乱,在拉了好几下身上的斗篷后才开了口:“你好。” 
  卫宫切嗣被他邀请进了木屋,男人还贴心的为他生起火,端来一杯热茶。 
  不得不说深夜的森林真是冷。 
  卫宫切嗣坐在壁炉前,在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后才感觉到血液的流动。 
  “谢谢你。” 
  男人站在他身边,听闻他道谢的话语竟紧张起来。 
  卫宫切嗣看着他,那朵黑蔷薇就别在男人的斗篷扣上。 
  “那……就是黑寂蔷薇吗?”他没有试探,直接问。 
  男人点点头,取下它,然后毫不犹豫的递到他的面前:“送你。” 
  卫宫切嗣愣住,但男人的眼神非常认真。 
  于是他只好接过,且不论真假,黑色的蔷薇花可十分罕见。 
  “我叫卫宫切嗣,你呢?”考虑到可能要在这里住几天,好好调查一番黑寂蔷薇的事情,切嗣主动问道。 
  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件事,男人怔了一会儿,好像是忘记自己的名字一般,半天才缓慢的张开口:“言峰……言峰绮礼。” 
  观察着黑蔷薇的卫宫切嗣点点头,以一种主人的姿态询问道:“那么我要在这里暂留几日,可以吗?” 
  言峰绮礼连忙点头。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为何对他这么听话,但切嗣却生不出半点疑虑。他也不明白为何,但这个男人就如同深渊,第一眼就吸引住了他。 
  他摸过黑蔷薇的尖刺,指尖渗出血来。 
  他还没做出反应,一只修长的手就抓住了他的,然后那只手的拇指轻轻蹭了一下他的伤口,一种酥痒的感觉刚刚传来,伤口就已经愈合如初了。 
  他抬头,火光被挡住,他看见的是言峰绮礼阴影下的侧脸。 
  即便伤口治愈,绮礼却还是攥着他的手发呆。 
  “咳。”他轻咳一声,言峰绮礼如梦初醒。 
  “黑寂蔷薇造成的伤口很难好。”暴露了自己非普通人身份的言峰绮礼解释道。 
  不过这个模样要是普通人就更奇怪了吧。 
  “你知道黑寂蔷薇的传说吗?”总觉得这个青年什么也不懂,卫宫切嗣问道。 
  “传说?是指它拥有实现愿望的能力吗?”绮礼说。 
  “你知道?所以你为什么那么草率的就把它给我?” 
  “因为黑寂蔷薇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而我的愿望已经成真了。”绮礼那张常年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笑意。 
  什么?卫宫切嗣惊异的瞪大眼。 
  “它没用了?!” 
  “不,黑寂蔷薇永不凋零。” 
  卫宫切嗣失望的把蔷薇丢到地上,言峰绮礼脸色一白。 
  “夜色已晚,我还是——”完全把几分钟前说的话抛到脑后,他正要起身,在看见言峰绮礼的眼睛后剩下的话就堵在胸口说不出来。 
  绮礼垂眸,捡起蔷薇,整个人又变的了无生机。 
  “我的愿望,还是没实现吗……”他呢喃道。 
  原本要离开的切嗣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背,安慰道:“或许黑蔷薇并没有那种力量。” 
  绮礼回头,脸在火光映照下忽明忽暗:“你要走吗?” 
  “不。”卫宫切嗣脸不红心不跳的又改了主意。 
  
  这座森林里很少能晒到阳光。即便是这个玫瑰园。所以当金色的光芒落在庭院里时,言峰绮礼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卫宫切嗣搬了个椅子,抱了一堆书,坐在空地上认真的研究。 
  绮礼走下廊道,来到他的身边。 
  “你来之前这里从未有过阳光。”绮礼说道。 
  “是吗。”切嗣漫不经心。 
  看着切嗣一目十行的翻阅古籍,绮礼皱眉:“你就这么想要黑寂蔷薇?” 
  “嗯。” 
  “为什么?你有什么愿望吗?”绮礼不明白。 
  切嗣停下翻页的手,仰头对他说:“你不是也许了愿吗?” 
  绮礼没有说话。 
  他其实从未有过欲望,但正是因为从未有过欲望才令他有了愿望。他见过太多在尘世中挣扎的人,每个人在他到来时都祈求他再给他们一点时间。 他也未曾和真正的人类一起生活过,于是他很想去理解人类的欲与爱。
  所以拿着黑寂蔷薇时,他不自觉的就许了愿。 
  
  “奇怪,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愿望的人,为什么会向黑寂蔷薇许愿。”卫宫切嗣嘟哝着,有些责怪和不满,这些天他已经弄明白了黑寂蔷薇的状态,它确实失去了力量,也就是说言峰绮礼真的许愿了。 
  但黑寂蔷薇永不凋零,所以一定还有补救的方法。 
  通过他不断的寻找,不懈的努力,终于在一本书里找到了答案。 
  “什么啊,只要把它重新种下就好了吗,只要一年时间就能复原?”卫宫切嗣不敢相信的念出文字,然后望向言峰绮礼与他大眼瞪小眼。 
  “那你要等吗?”绮礼问。 
  “当然等。试试没坏处。”切嗣说着,打了个哈欠。 
  绮礼从一边的柜子里翻出一张毯子,为他披上。卫宫切嗣抓紧毛毯,脱了鞋蜷缩在椅子里。 
  “我来这儿多久了?”卫宫切嗣盯着壁炉,勉强撑着快合上的眼皮。 
  “……要一个月了。”绮礼回答。这二十多天里两人就像老友,没有半点生疏的感觉。卫宫切嗣几乎是埋头在查阅资料和研究黑蔷薇中,偶尔累了就与他聊天或者睡觉。 
  “啊,那春天也快结尾了,为何还这么冷。”卫宫切嗣闭上眼睛,声音也渐渐小下去。 
  “这里一直都很冷。”绮礼看着他比以前消瘦了些的脸颊,声音低沉。 
  没有得到回应,卫宫切嗣已经睡着了。言峰绮礼将他抱起来——他已经这么抱卫宫切嗣很多次——发现他又轻了些。 
  该怎么办呢?他低头瞧着他的睡颜,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从遥远冬之国而来的灵魂先知一身雪白,她拿着金色的法杖,叩响了死神的门。 
  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悄无声息的伫立在夜色下的玫瑰园里,看起来就如一朵尚未盛开的黑寂蔷薇。 
  “你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先知回过身,模样庄严,面容圣洁。 
  死神没有否认。 
  “你会害死他!”先知用法杖猛敲了一下地,斥责死神的贪心。 
  “等到黑寂蔷薇再复生,我便放他走。”死神如此说。 
  “他活不到那个时候。”先知冷冰冰的提醒。 
  死神没有再理会她,在朦胧的月光下化为无形。 
   
  卫宫切嗣把黑寂蔷薇插到花盆里,与红玫瑰们放到一起。 
  “这样真的行吗?”虽然是自己找到的方法,卫宫切嗣却满怀疑虑。 
  “大概吧。”言峰绮礼站在他身后,说道。 
  “对了,”卫宫切嗣忽然想起什么似得,伸手折下一只玫瑰花,“比起黑蔷薇,我觉得红玫瑰更适合你。”他说着转过身,把那玫瑰递到绮礼的面前。 
  绮礼愣住了。 
  “你不会因为我摘你花生气吧?”见绮礼没反应,切嗣有些不安。 
  “不,我很高兴。”绮礼连忙抓住花,玫瑰花刺就这么扎进他的手里。 
  “喂,就算不会流血也要小心些啊。”切嗣瞧见他这慌张的样子,嗔怪道。 
  “哦。”绮礼感觉不到疼痛,并不知道切嗣指的是什么。 
  卫宫切嗣看着言峰绮礼把鲜红的玫瑰花别到漆黑的斗篷前,忽然眼睛就无法聚焦。 
  “怎么回事。”他闭上双眼,一阵晕眩。
  绮礼顿时心上一紧,后退了一大步。 
  “你离那么远干嘛。”卫宫切嗣感到浑身无力,他向言峰绮礼伸出手。 
  绮礼犹豫着,他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触到卫宫切嗣的手心,然后被一把握住。 
  “这个玩意儿难道需要吸收生命力吗?”卫宫切嗣靠过来,扶着他的肩。 
  “……我不知道。”言峰绮礼曾如此渴望他的接触,现在却只希望他能离他远一些。 
  “你怎么了?”卫宫切嗣盯着他的脸,生了疑问。 
  言峰绮礼别过脸,然后低声说:“我扶你回去休息。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你做的都行。”卫宫切嗣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 
  言峰绮礼的心被他的绝对信任刺伤了一道,他沉默着,努力压下翻涌的悲伤情绪。 
   
  “你越来越像人类了。”厨房里,白色的先知站在门口,向忙碌的死神说。 
  死神无视她的存在,专注的将青色的蔬菜切成丁。 
  “他知道你是谁吗?”先知收起金色的法杖,拖地的披风也变为披肩,走过去帮他把滚到一边的胡萝卜拢起来。 
  “不要你动。”死神停住动作,像个赌气的孩子。 
  先知把银色的长发拨到肩后,红色的眼睛里是母亲般的慈爱温柔:“我是在可怜那个人类。” 
   
  卫宫切嗣和以前一样坐在院子里,只不过身边没有那一摞书,手里取而代之的是他很久没碰过的枪。 
  言峰绮礼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默默的看着。 
  “想说话的话就过来说。” 
  绮礼一惊。 
  已经比来时衰老了近十岁的卫宫切嗣还是很敏锐,绮礼走到他的身旁,看他憔悴的脸色和发白的嘴唇。 
  “你为什么,非要黑寂蔷薇不可?”绮礼问。 
  “因为我……”想到童年时说过的话,切嗣摩挲着枪身,一时说不出口。 
  “算了,”他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告诉你吧,我想让这个世界拥有真正的和平。”
  “……我曾听很多孩子讲过和你一样的话。”绮礼委婉的表达了幼稚的评价。 
  “是吗,我以为你没和别人交流过。” 
  “嗯,我只能和将死之人聊天。” 
  切嗣抬头看他:“你好像在宣告我的死期。” 
  绮礼自知失言:“不,我是在开玩笑。” 
  瞧他一本正经的撒谎,切嗣笑起来:“我真好奇,你究竟对黑寂蔷薇许了什么愿望。” 
  绮礼沉默下去,他不想说,也不能说。 
  卫宫切嗣又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深渊似的死寂。 
  深渊是如此危险,却又如此迷人。 
   
  卫宫切嗣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多,有的时候说话说一半他也能睡去。而且他的记忆力也开始明显衰退,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来这的目的,但言峰绮礼的名字却叫的更勤。 
  “绮礼,我想喝水。” 
  “绮礼,我腿麻了站不起来。” 
  “绮礼,帮我把外套拿一下。” 
  “绮礼,为什么我的枕头下会有枪?” 
  “绮礼,为什么一堆红玫瑰里会有朵黑的?” 
  
  …… 
   
  “绮礼,我睡不着了。”夜里,卫宫切嗣居然失眠,言峰绮礼为他掖好被角,他却拉住他不让走。 
  随着生命力的流失和头脑机能的下降,卫宫切嗣愈来愈像个小孩子。 
  绮礼只好坐在他床边,陪他睡觉。 
  卫宫切嗣睁着双眼,眼眸出奇的清澈。 
  “我想要世界和平。绮礼,你说我能做到吗?”他问。 
  “嗯。” 绮礼的手被他牢牢抓着,绮礼发现切嗣的手温快和他一样了。 
  “谢谢你。”切嗣说道。 
  绮礼不由得又紧张起来,就如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会儿一样。 
  “麻烦你把那盏灯点上吧,我想起来写封信。”切嗣请求道。 
  绮礼看见墙上挂着的复古四方状的提灯,走了过去。 
  然而没有任何光的灯却在他靠近时照亮了真实。 
  切嗣的眼眸里倒映出那黑斗篷下的森森白骨,以及那黑与白之间的红色玫瑰花。他叹了一口气。 
  爱丽斯菲尔果然没骗他。 
  察觉到不对的绮礼迅速转身,撞上卫宫切嗣那已然灰暗的瞳孔。 
  “是她给你的。”毋庸置疑。 
  白色的先知于暗夜中现身:“是我给他的这盏真实之灯。你该放手了,死神。” 
  “你想走吗?”绮礼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向切嗣询问。 
  卫宫切嗣没有说话,他闭上了眼睛。 
   
  “你醒了。”爱丽斯菲尔温柔的声音令他一阵恍惚。 
  卫宫切嗣坐起身,脑子里空荡荡的。 
  “发生了什么?”他问。 
  “没什么,只是你太累了。”爱丽摸了摸他的脸颊,爱怜的说道。 
  “是吗。”他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可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我家?”他打量着四周,很熟悉的环境。 
  “对啊,你怎么了,切嗣?”爱丽有点哭笑不得。 
  “可能是睡过头了吧。”卫宫切嗣掀开被子,但头还有些晕。 
  “我去帮你倒杯热水。”发现了他的不适,爱丽连忙拉开推门出去。 
  卫宫切嗣站起来,忽然发现一边柜子上的杂物下露出一角白色纸张。 
  他抽出来,发现是封被拆过的信。于是他打开信封,抽出信纸,一片黑色的花瓣落了下来。 
  他的眼前忽然就出现了披着如墨斗篷的男子指尖划过黑色蔷薇的样子,他的身边是血红色的玫瑰花海,远处是深蓝色的夜。那绮丽的场景扼住了他的脖子,令他感到一阵窒息。 
  他颤抖的展开信纸,上面是一行他的字迹: 
  我终于找到黑寂蔷薇了。 
   
   
  
   
  黑色的蔷薇花实则是红到极致的血色。 
  一只手摘下了它。 
  他会许下什么愿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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