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冬之国
*言切向(但主体是切嗣的追忆)
*很短(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脑抽筋不填坑,却把生日文给写出来了。。。)
*很简单的小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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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天气已经冷了很多。
冬木市的天空阴云密布,看起来是要下雨的前奏。
坐在出租车里的他不由得皱起眉,然后抬手扯松掉脖颈上的灰格纹围巾,扭头向机场方向张望。
“先生是担心航班误点吗?”前面的司机通过后视镜瞧见了他的举止,便询问道。
他“嗯”了一声,接着坐正了身体,复回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尽管他什么也不想说,但谁都感觉的到他那股无限的愁思之意。
而这种愁,就如那黑沉沉的雨云般,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出乎意料的,飞机没有延误,竟如约出发了。
机翼划过黑云时,切嗣睁大了眼睛,聚精会神的瞧这些可能变成雷雨云的家伙。
他坐在靠窗的一侧。在观察云的同时,他的手搁在腰际,隔着衣物摩挲他的配枪武器们。
和以前一样,危险物都是靠小魔术混进来的。切嗣不由得想,这些机场安检人员里也该安插些魔术师,或者是升级一下安检设备,不然被诸如他似的人物给钻了空子就糟糕了。
但是,常人是接触不到也不会相信魔术的存在的;而魔术师们也不会将他们视为骄傲的魔术用在这种地方,他们甚至严格区分了研究魔术与使用魔术的人,哦,自己刚刚构想到的应该叫魔术使吧?说起来,根源有那么重要吗,比起虚无缥缈的真理,抓紧身边的人与物更有意义吧。
他忽然想起来在圣杯里经历的一段往事。
五百个人,与一个人,哪一个更重要?
拯救全世界,与拯救自己爱的人,哪一个才是正义?
他头痛的闭上眼睛,发现自己其实也和他所厌恶的人一样,做的事情竟在本质上没有区别。
——都妄图僭越人类,涉足神的领域。
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意识到呢?
早点醒悟的话,或许我……
“杀了我!”
少女的哭喊忽然在脑海里响起,火光鲜血突兀的充斥满眼前,残酷的告诉他他不可能走上其他路。
我的正义,属于我的正义,谁也不能懂的正义,谁也无法达成的正义,我确确实实的触摸到过它的一角。
我没有做错过什么,我也承认我犯了罪,而我也期望着这理想被谁继承守护下去。
取舍是每个人都会做并必须做的事情,只是我要取舍的更沉重更麻烦一些。
我走的路没有错,我的目标也没有错,只是“那个东西”错了而已。我已经尽力的去弥补了。收养一个孩子,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以的话,真希望他能代替她或者他们好好活下去。
“士郎。”他轻念出养子的名字,闭着的眼睛看不见孩子的未来。他不敢去想,因为他已无法陪这孩子走更远的路了。
而另一个孩子,早在更久以前,他就做好了永别的准备。令人遗憾的是,这个永别,竟是真的。
雪花有多美呢?
卫宫切嗣是不知道的。
对于雪,他只知道爱因兹贝伦城堡下的与外面下的区别。
那些小小的、精致的晶体落到同样小小的、精致的女孩身上,然后很快的融化,消失掉美丽的形态。
城堡里自然的雪与人造人的孩子,都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记,以至于当他在遥远边界流连的时候,倒下时都对着那个方向跪倒。
他真的太思念她了。
“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呀?”银发的少女趴在窗口,向外面努力眺望着,期待在苍茫的风雪里看见一抹黑色。
“才不会来啊!切嗣抛弃你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狂的声音突然出现,但屋里空无一人。
“你骗人!切嗣一定会来的!”少女捂住耳朵,歇斯底里的大叫。
爱因兹贝伦家设下的结界是针对了他的,他本就不是正统的魔术师,于是更难破解。但是他知道,只要他坚持下去,奇迹总有一天会降临。
然而起初的希望很快就被时间击破了,“总有”也变为了“说不定”。
徒劳无功这四个字已经盘旋在了他的心里。不过他还在想,试一试,再试一试,说不定这次就成功了。
抱着这种已近绝望的心理,他竟一路穿过雪林,到达了城堡的大门前。
怎么回事?他的努力终于起效果了吗?喜悦袭来,他几乎是跑过去敲门。
但未等他抬手,大门已经打开了。
银发红眸的少女从楼梯处就喊着“爸爸”,一路奔过来冲进他的怀里。
他迅速的把她抱起,喜极而泣的靠着女孩的脸,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爸爸爸爸,你走了好长时间啊,你想不想伊莉雅啊!”女孩怪罪道。
“想,当然想。伊莉雅想爸爸吗?” 他看着怀里孩子的脸,直想下一秒要他死都没问题,只要能见到伊莉雅。
“才不呢!说好马上来接我的,却爽约了这么久,伊莉雅才不想这么坏的爸爸!”女孩撅起嘴哼了一声,假装生气的扭过脸。
切嗣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道:“是我错了,对不起,我的女儿。”
“勉强接受道歉!反正你也拿不出什么能让我高兴的东西!”嘴上说着这样的话,伊莉雅却收紧了抓他胳膊的手。
他幸福的笑起来,抱着她往城堡里走去。
“对了,切嗣,”就在他走进门的一刻,怀里的孩子却瞪大了眼睛,问,“妈妈去哪儿了?”
他愣住了。
而世界瞬间分崩离析,轻的宛如没有重量的少女在他怀抱里化为黑泥,将他拉入周围纯粹的恶意。
窒息感袭来,他的眼前出现了朝他挥拳的可怖神父。
金色的十字架摇曳着划过一道弧线,神父紧盯着他的空洞的眼里映着神秘又奇怪的渴望。
他猛然睁开眼睛,耳边传来飞机即将着陆的广播。
该死!他揉了揉太阳穴,赌气般扯下围巾,把它丢到了一边。
一定是因为神父送的这条围巾,自己才会做这种噩梦!
如果不是士郎说外面空气非常冷,他也不会系围巾,偏偏他还就这一条,还就是前两天神父送来的,也还是士郎收进来的。
对了,那天是几号来着?
……好像是十一月十一号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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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犹豫的打上了言切的tag,如果有小伙伴觉得不适合的话我会去掉(。﹏。*) 生日那天还会发一篇,是这篇短文的补充,依旧言切。